顾城也气若游丝。
“当年的怨，是否还完了？”
13.
我木然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动作。
他吃力地伸出手，我便将脸凑过去。
“亲，亲我一下。”
他满目温柔。
我弯下身，稳住他的唇，终于泣不成声。
“顾家军耗费太多，所以......所以顾家，并不富裕。”
“大哥给花玟的宝贝，都是从公主那里讨来的。”
“我不是吝啬，我只是，只是......”
话未说完，顾城便偷懒地睡了过去。
手里还握着一个盒子，金体银边，镶嵌着各类宝石。
打开，是一块暇白的奶糖。
“甜，真的好甜......”
我放入嘴中，舍不得嚼，就坐在那儿，一点点等它化个干净。
花玟更傻。
变成傻豹子，一直给一个死人挠痒痒。
见我看她，花玟干巴巴笑了笑。
“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去顾府就好了，我们跟在虎大王身边做军师，一路随军杀到京城，那多痛快啊。”
花玟蹲在顾家兄弟坟前，一把一把地烧纸钱，怎么也不够。
我白了她一眼。
“那如果重来一遍，你还去顾府吗？”
花玟又不说话了。
吃完最甜的糖，嘴馋的滋味儿是难受。
可那种甜，谁又能抵抗呢？
14.
顾家军叛乱，将京城重地的守卫军消耗大半。
虎大王用了月余，便领军攻破城墙。
高傲的人类为了不被清算，纷纷出门跪了满大街。
才知道，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生物，也有卑微怯懦的一面。
“害过兽人性命者杀！”
“辱过兽女者杀！”
“组织兽人互殴、以取乐者杀……”
半个京城，杀得人头滚滚。
我不喜看，也不喜在京城住下。
虎大王许给我和花玟的大院子，被我俩卖了，换成银子准备回家乡。
临行前，我又去了一趟顾府。
那截断尾，仍在密室的盒子中。
我捧起，捂在胸口。
“下辈子，不要再做人了，也不要再做兽人了。”
“就做两只没有灵智的小狐吧。”
“恩恩爱爱，每一眼，都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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