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一点生活过的痕迹。
我睡不着，坐在窗前抽烟。
和当年学生时期，如出一辙。
恍然如梦。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见妈妈推门而入，她的眼神从受伤变得狠厉，像一只软弱的猫产生了应激反应。
「你一个女生，年纪轻轻不学好，抽烟喝酒什么都干，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你爸爸才会不回家，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你就不能争点气。」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在硬生生被打了一巴掌后，妈妈才幡然醒悟般看着她的手，手足无措地掩面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很爱你爸爸，我不想失去他啊。」
我早已习惯，偏头，呼出一圈圈烟圈，捻灭了烟头。
蹲下，抱住她抖动的肩膀，轻轻安慰。
突然妈妈抬头，拽着我的双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有些绝望般地看着我，「栩然，你去求你爸爸好不好，让他回来好不好，我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了，只要他回家就好，你把自己弄生病好不好，这样你爸爸就会回来的，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您这是何必。」我有些无奈，这样的日子就算是过了十多年，她还依然不能接受，爸爸早已不爱她的事实。
「他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你叫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妈，我不是您的工具。」从小到大，为了让出轨的苏博友回家，她没少拿我做文章，以此来获取那个男人的一点关注。
妈妈有些错愕，瞧着我足足一分钟，突然甩给我一巴掌。
「你和你爸不仅长得像，连品行都一样，都这样冷血，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女，让亲生父母离婚。」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指甲不自觉地将我的胳膊掐出了血。
「妈妈，你生病了。」
「我没病！我堂堂林氏大小姐，下嫁给你爸爸，相夫教子多年，我没病，有病该是背叛的人。」妈妈瞪大眼睛，「你说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爸爸才会心疼，我死了，他才会回到这个家呢。」
「您别这样，你还有我啊。」
「有你有什么用，他在外面生了儿子，这些年，林氏都由你爸打理，他喜欢儿子，以后林氏所有的财产都是他那个私生子的，你能得到什么？」
「栩然，你一定不要让外面的那对母子抢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当晚，妈妈割了腕。
她躺在血泊中，还有一点意识，我叫了救护车后，守在她的身边。
弥留之际，她仍旧虚弱地批判我，眼中甚至带了恨意，「你和你爸一样冷血，没有感情，你们都是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