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君坐在马桶上，她搓了搓双手。
　　手心通红。
　　她站起来，打开莲蓬，穿着衣服就往自己脑袋上淋。
　　水足够冷，才能让她心里的罪恶感减轻一些。
　　郦道安打完电话，回头未见着竺君。
　　他听到浴室那儿传来声音。
　　蹙眉走过去。
　　门被人从内推开。
　　竺君脸色发白，身上裹着睡袍，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淌着水。
　　她抬眼看他，苍白无血的小脸还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郦先生，我帮您把水放好了，您可以去洗澡了。”
　　郦道安眉头皱得更紧。
　　喉结微动，他望着她假模假式的一张小脸，想到她刚才躺在床上的僵硬。
　　郦道安抓住了她的手：“你......”
　　手心里的肌肤滚烫。
　　郦道安眉头凝起。
　　“着凉了？”
　　竺君头发晕，后脑勺沉甸甸的。
　　她想回答，嗓子不知怎么，刺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脸上似多了一层夜色。
　　竺君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勉强笑着开口：“刚才水凉了些，我吃点药就好了。”
　　嗓子是真的难听了。
　　她到床头边上蹲下，拉出抽屉，里面摆了不少药盒。
　　放在最上面的，是避孕药。
　　从底下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出来。
　　她站起来对着他笑：“郦先生快去洗澡吧，水要冷了。”
　　郦道安看着她眼睛都快没法聚焦，握着手机的指腹碾了碾。
　　冷肃的“嗯”了声，却不急着走。
　　竺君又催：“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