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突然，我还没做好万全准备就和他们撞了个正着。
直到两人离开村子后，我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此刻天色已经擦黑。检查了四周没有人之后，我回到了屋子里。
那里，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身酒气地看着我。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他醉醺醺地指着我，地上散落着横七竖八的酒瓶，我把他的手打开，反倒引得他更加过分，“你长脾气了？我这两天没打你你的皮又紧了是吧。”
浓重的酒气朝我喷来，在咒骂声中，我忍无可忍，抄起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把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地男人的身体拖进卧室，熟练地锁上卧室的门，然后拨通了一通电话。
“喂，屠明月，最近藏好点，你在屠家村收拾遗物呢。”
“警察看见你了？”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天，我带着遗物从屠家村回去。”
“那两个警察，你小心些。”我厌恶地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开口问道，“屠白什么时候能死啊，我等不及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这个横亘在我生命里突然出现又无限摧残我的人生的恶魔。就像想要屠戮所有的恶魔一样。
“屠为歌，你是疯子。”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
“我们一样的。”我挑眉轻笑。“屠家村的人，都是疯子。”
　　
4
昨天从屠家村回来后，师父一直心不在焉。我想，重返屠家村这一遭，他可能回想起来了十一年前，屠家村六岁女童屠为歌被杀一案。
那一案，我在警校时就听说过。
案发地点在屠家村，死者是一个小女孩，女孩头骨被重物击碎，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但是没有检测出DNA，案件初步被判定为家暴致死。可是这个结论被极快推翻。
女孩父亲屠白虽然常年酗酒，但是从未虐待过自己的孩子，并且案发当天，屠白在村口屠申家做客。
他没有作案时间。
警方当年将屠家村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凶器，没有物证，甚至在尸体上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这起案件也成为了经典的悬案。
“沈平，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屠家村，不对吗？”师父坐在办公室里，烟灰缸堆了好多烟头。他的目光通过缭绕的烟雾落在我的身上，“屠明月，屠申、屠白......甚至我见过的、审过的屠家村的所有人，他们的眼睛透露出来的，是疯子的目光。”
我咂摸不透师父的话，我与屠家村的人接触的不多，只有屠明月算是我知道的，可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一个高考完的小女孩。可就在我想要开口追问的时候，师父摆了摆手，继续翻看起了屠申夫妻被害一案的卷宗。
突然，有同事闯入了师父的办公室。
“李队，新发现。”他眼底还泛着熬夜的猩红，目光却紧紧盯着师父，“十年前，屠申死了个女儿，他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屠明月，屠明光。”
平地起惊雷。
一刹那，疑点在电光火石间环环相扣。
“屠家村！我们要把屠明月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