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被子号啕大哭,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渐渐抽走,自己开始不能呼吸。
我曾想过,那么优秀的苏海洋可能有一天会离开我,也想过他可能会喜欢别人,唯独没想过,那么年轻的他已经结婚了。为什么真相总是那么残忍?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发现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已无用,爱情里,原来自己早已溃不成军。
我忽然想起把自己交付给他的那一夜,激情过后他将我搂在怀里,指着他送给我的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说:“楚楚,你看过张爱玲写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
醉意未醒的我,摇了摇头。
他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没看过,不过那里面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
没等他说完,我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管白玫瑰红玫瑰,我定是你最爱的那朵。”
那时的我,还暗暗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得意。他笑了,低下头来,轻吻了我的唇。现在想来,原来是有这样的蕴意。
我哭干了眼泪,从白天熬到黑夜,却再也没见他的影子。
一句“等我回来”居然那样勾人魂魄——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真相明明已摆在眼前,为什么心里还对他有所期待,难道那些无意义的解释能改变一切吗?
我给苏默默打电话,约她出来。
在电话里本已隐藏好的情绪,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人声吵嚷的小酒馆里,我喝了一杯又一杯,旁边的苏默默一脸焦急,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哭,于是只好不停地笑。我说:“默默,默默,我真的好喜欢苏海洋。”
苏默默说:“我知道,我知道。”
“默默,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把苏默默真的逼急了,她的大眼睛开始泛红地看着我说:“楚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一句话,比苏海洋说的那句还让我晴天霹雳!我立马清醒了几分,对她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怎么可能!乌鸦嘴!嘘……”
苏默默吓得立刻捂住了嘴,几秒后,才小声问道:“我哪有乌鸦嘴,难道我说的成真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那天的事。是啊,有些事真的让她说对了——我现在伤心了,难受了,还是来找她求安慰。可是我能说什么?怎么跟她说呢?
想到此,一股悲伤漫过我的胸膛,眼圈不禁又红了。
这一切,苏默默都看在了眼里,她说:“楚楚,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说,你说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看了多心疼。”
我还是没说话,她起身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又说:“你总是这个样子,做什么事看起来莫名其妙,其实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可这些你从来都不说,我一直都知道那次你和那些女生打架是为了我,她们说我坏话我都知道的。”
我都忘掉的事,没想到苏默默还记得。那天,那些女生说:“苏默默就假装清高,还不是被人玩过不要的,她曾经……”
其实我早就听过这些了,苏默默的过去和我相差无几。传说高中时期的她也是无恶不作的小太妹,放荡不羁,自甘堕落,后来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情,自此才变成如今乖巧的模样。
苏默默就这样抱着我,把她埋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谁的青春没有一点儿小秘密呢?人呐,都是从伤痛中成长起来的,我和你如此惺惺相惜,是因为你身上有我过去的影子。”
我还是没有说话,她又说:“楚楚,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不要被男人一伤到底。”
12.原谅我无法对你诚实
那晚,听完苏默默的话,我的心忽然间变得十分坦然。我也紧紧回抱住她,说:“放心吧,默默,我没事。”
于是,她没再说什么。跟她告别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要离开苏海洋,可没想到昏倒后再醒来的我,却又让这个决定变得不再坚定了。
或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我昏倒在回家的路上,是一位好心的阿姨看到后,将我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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