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特别尴尬,你有女朋友,我的好朋友还喜欢你,那我算什么?
就在我觉得自己再也不会跟你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你却主动找上门来。你在学校的走廊里拦下我,说:“你叫苏小七吧,我有事……”
“对不起,我也有事……”仓皇失措下,我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脚步匆匆地跑下楼梯。站在教学楼下,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我真恨不得咬舌自尽。今后,恐怕你都不会再理我了吧?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在教学楼下的花坛旁打扫卫生,你站在二楼走廊的窗口旁看见了我,于是扯着嗓子喊:“那个苏小七……”
我一仰头,就对上了你的眼。你见我注意到了,更加兴奋地喊:“哎,对,就是喊你呢,你等着,我下去……”说着,窗口旁就不见了你的身影。我吓得跑出十几米远,躲在一棵大榕树后面。
你的速度果然很快,我刚藏好,你就已经跑了下来。你左顾右盼,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我。你忽然感觉很懊恼,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你的声音很小,却足够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扑哧”一声笑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捂住了嘴。再抬眼时,你却已经不见了,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点儿小小的失落。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找我了,我不知道你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但依我的直觉,肯定跟我本人没有什么关系。
可能因为我三番两次地躲避,使你对找我的事失去了信心,连续一个星期我都没看见你的身影,倒是常在苏雪的口中听到你的各路消息。比如,你又为路安雪跟学生会会长陆家明打了一架,而且这次严重到要记处分——不公平的是,陆家明什么事情也没有。
苏雪为你愤愤不平,到处说陆家明的坏话,每次下课后,她都会利用她的大嗓门引来一大群听众。而我呢,就只是杵着胳膊直叹气——我叹气的不是教导主任对你的“裁判”不公,而是我发现你的女朋友路安雪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了我,其他和你好的朋友也都看得清楚,好几次我都听到他们在议论你和路安雪,并感叹你如此为她付出是多么不值。可你自己不当回事儿,他们又能说什么?而我自始至终都是局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几天后的课堂上,我肚子忽然疼痛难忍。教室里开着电风扇,我的额头还是沁满了细密的汗珠,我知道这个日子是“大姨妈”来拜访了,下了课,我就急匆匆地奔向了校园里的超市。
避开人群,我小心翼翼地拿了两包卫生巾结了账,可是抱在怀里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我就听见了你的叫嚷:“哎,那个苏小七,你给我站住!”
你话一出口,我就吓得呆愣在了原地。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的语气会这么不友善,该不会就因为闪了你两次面子,你就心生恨意要来打击报复了吧?
你大步朝我跑了过来,还好我反应迅速,立刻扬起手里的那两包卫生巾,大声喊道:“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拿它砸死你!”
听完我的话,你立马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你指着我手里的卫生巾说:“你说它呀?”看你这样,我更加装出有底气的样子,猛地点了点头说:“当然说的是它,你可不要小瞧卫生巾的威力!”
话音刚落,我就察觉到周遭纷纷射过来的目光以及你脸上姹紫嫣红的颜色,以后我每每想起,都会偷偷地乐。
3.喜欢你,让我那么想哭
那天,你呆愣了数秒,随即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拉着我迅速地远离了群众的视线。在校园里一处偏僻的树荫下,你说出三番五次来找我的原因。果然,我料想的没有错,你找我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友路安雪。
其实我早就听说,路安雪从小才华横溢,能文善舞,一直很得老师的喜爱,所以当你说要把她写的小诗发表在我们的校刊上时,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一来,校园编辑部能得到一个固定提供小诗的人;二来,我又能讨你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你把路安雪写的小诗送来给我的时候,站在教室门口张望,有人问你:“你找谁呀?”班里的人都以为你来找的那个人,是一直奋力追求你的苏雪,就连苏雪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她站起身刚想走向门口,你忽然开口说:“苏小七,你能出来一下吗?”
登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我叹了口气,每次你一出现总会引起群众效应,和你有瓜葛,就是不受关注也不行。但我实在佩服同学们遣词造句的功力,我前脚踏出门口,后面就飘出纷纷议论的声音:“咦,她什么时候和许安年勾搭在一起的?”
我红了脸站在你面前,你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递给我一个本子,说:“这个本子上全是安雪写的小诗,我看过很多遍啦,真的写得特别特别好,那个……就拜托你啦。”
你说了挺长一句话,我只听进几个词,你说“安雪”显得那么亲切,你说“特别”显得那么强烈,你说“拜托”显得那么重视。
我接过本子时的表情是木然的,你都没察觉到,还咧着嘴笑着一直跟我说“谢谢”,我微微点点头。上课铃声恰巧响了,转眼间,你也就转弯跑下了楼梯。
我拿着本子进了教室,这时老师还没来,好多同学都好奇地盯着我手里的本子。我回到座位上刚想打开本子翻看,苏雪却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单手按在本子上,对我说:“你什么时候和他走得那么近了?”
我感觉心里忽悠忽悠直颤,这个时候,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也一直喜欢你吧。没办法,我只好也装得很茫然:“我也不知道,他让我帮他的女友路安雪发表这些小诗。”
说完,我还特诚恳地把桌上的本子拿起来递给她看,她只轻轻瞄了一眼,没有接。我知道,她是信了我。可没想到,下一秒,她拉起我的胳膊摇了摇,语气瞬间变得酥软:“小七,你都能帮他了,那也帮帮我吧……”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迟疑几秒,在无法拒绝她的情况下,我只好点了点头。她高兴地回了座位,老师也正好拿着书本走了进来,教室里霎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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